龍樹思想與人間佛教的實踐-慧日講堂

1、,龍樹思想與人間佛教的實踐佛教慈濟大學　宗教與人文研究所 教授林建德,印順導師與龍樹中觀學的緣份,在師友中，我是被看作研究三論或空宗的。我曾在〈為性空者辨〉中說到：我不能屬於空宗的任何學派，但對於空宗的根本大義，確有廣泛的同情！,印順導師與龍樹中觀學的緣份,空宗──聖龍樹的論典，對我可說是有緣的。早在民國十六年，我開始閱讀佛典的時候，第一部即是《中論》?！吨姓摗返膬?nèi)容，我什麼都不明白，但一種莫名其妙的愛好，使我趨向佛法，

2、終於出了家。 本論(《中觀今論》)完成於社會變動日急的今日，回想《中論》與我的因緣，二十多年來給我的法喜，不覺分外的歡喜！,龍樹思想與人間佛教的實踐,壹、龍樹中觀學之根本論題貳、龍樹學之特色參、龍樹思想的「人間化」特質(zhì)肆、深觀廣行的人間佛教實踐伍、龍樹中觀學的現(xiàn)代意義,壹、龍樹中觀學之根本論題,緣起性空（緣起、無自性、空）,貳、龍樹學之特色,一、有空無礙／真俗圓融二、大小並暢三、立破善巧四、深觀廣行,

3、一 、有空無礙／真俗圓融,一、依緣起法說二諦教（世諦假名）二、說二諦教（世俗諦）顯勝義空：三、解勝義空見中道義,一 、有空無礙／真俗圓融,,一 、有空無礙／真俗圓融,「眾因緣生法，我說即是空/無，亦為是假名，亦是中道義，未曾有一法，不從因緣生，是故一切法，無不是空者?！埂吨姓摗?二、大小並暢,《大智度論》卷22〈序品 1〉：「觀無常，即是觀空因緣；如觀色念念無常，即知為空...無色相即是空，空即是無生無滅。無生無滅及生滅其實是一

4、，說有廣略?！?CBETA, T25, no. 1509, p. 222, c1-6),二、大小並暢,《空之探究》：「我以為：「中論是阿含經(jīng)的通論；是通論阿含經(jīng)的根本思想，抉擇阿含經(jīng)的本意所在」。「中論確是以大乘學者的立場，確認緣起、空、中道為佛法的根本深義?！癜l(fā)阿含的緣起深義，將佛法的正見，確樹於緣起中道的磐石」」(Y 38p210),三、立破善巧,《中論》〈觀四諦品 24〉：「以有空義故，一切法得成，若無空義者，一切則不成?！?/p>

5、《中論》亦云：「善滅諸戲論」、「滅一切戲論」、「悉斷一切見」、「為離諸見故」等。,三、立破善巧,「般若將入畢竟空，絕諸戲論；方便將出畢竟空，嚴土熟生」「慧眼於一切都無所見」、「慧眼無所見，而無所不見」,從立破善巧到破而不立,龍樹在《迴諍論》說：「若我宗有者，我則是有過，我宗無物故，如是不得過。」吉藏《中觀論疏》： 「就說教意中凡有二意，一者破邪，二者顯正。此是對邪所以說正；在邪若去，正亦不留；至論道門，未曾邪正……今外吐言教謂

6、應病授藥?！辜亍栋僬撌琛罚骸溉粞远鵁o當則解一切佛教立意，若破而不立則解一切佛教破意?！?破而不立,《雜阿含經(jīng)》卷10：「多聞聖弟子作是思惟：『世間頗有一法可取而無罪過者？』思惟已，都不見一法可取而無罪過者。」《雜阿含經(jīng)》卷3：「於諸世間都無所??；無所取者，亦無所求；無所求者，自覺涅槃?！埂督饎偘闳舨_蜜經(jīng)》卷1：「如來所說法，皆不可取、不可說、非法、非非法?！埂督饎偘闳舨_蜜經(jīng)》卷1：「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

7、則見如來。」,四、深觀廣行,龍樹集其成，其說菩薩也：1.三乘同入無餘涅槃而發(fā)菩提心，其精神為「忘己為人」。2.抑他力為卑怯，「自力不由他」，其精神為「盡其在我」。3.三阿僧祇劫有限有量，其精神為「任重致遠」。菩薩之真精神可學，略可於此見之。,參、龍樹思想的「人間性(化)」特質(zhì),（一）、人本主義（二）、獨立精神（三）、自由開明（四）、理性探問（五）、多元包容（六）、求真求實（七）、經(jīng)驗立場（八）、主智傾向,參、龍樹思

8、想的「人間化」特質(zhì),「妙雲(yún)集」的特色：（一）、信智合一，（二）、大小一貫，（三）、空有無礙，（四）、真俗融通，（五）、心物相依，（六）、解行並重，（七）、理事相即，（八）、今古共揚。「妙雲(yún)集」的精神：（一）、人本的，（二）、入世的，（三）、利他的，（四）、今生的，（五）、自力的，（六）、肯定的。宏印法師《海印文選》,參、龍樹思想的「人間化」特質(zhì),「人間佛教」被批評以「人」的觀點認識佛陀，乃是一種凡夫淺智、俗智的佛法進路。然而，

9、擺脫「人」的觀點，又要以何種觀點來思維、認識佛陀呢？六道眾生中，唯天界高於人道，是否即要採天界觀點理解佛法？梵化、神化或天化 ？,參、龍樹思想的「人間化」特質(zhì),「人間佛教」主張「即人成佛」、「人成即佛成」，既以成佛為理想，仍保有高遠的理想性和超越性。「除魅」（人間化）之過猶不及，僅剩世俗諦的佛法，不談勝義諦更高層次的解脫理想。究實而言，我們不能不理性，但也不能太理性；這意味著佛法固然有「非理性」的部份，但卻不能「反理性」（除非是在特

10、殊情形下為了破除執(zhí)著所行的方便教化）。,參、龍樹思想的「人間化」特質(zhì),《成佛之道》：「佛教中，每有一種錯誤的傾向，就是不求法住智，而但求涅槃智?！?..由於偏向證悟，弄到一開口，一下手，似乎非說心說性，談修談證不可。」唯證乃知vs. 唯知乃證相對於「唯證乃知」，「唯知乃證」更有其強調(diào)的必要性。,參、龍樹思想的「人間化」特質(zhì),「唯知乃證」－－「唯有正知見的建立才能談得上證悟」，或者 「唯證乃知」必須建立在「唯知乃證」的前提上，缺乏正

11、確聞思知見的 基礎是難以談證悟的。從「正見為首」和「四預流支」中的「親近善士、 聽聞正法、如理思惟」，以修道前必備的知見與觀念，再進入實際佛法的體驗與修證，才能到達真正的證悟與解脫。,參、龍樹思想的「人間化」特質(zhì),佛法重視人類理性的運作，並不視為僅是世俗淺智。例如在龍樹著作中，諸如《中論》、《迴諍論》、《七十空性論》、《廣破論》等，都具有深刻的論證、論議風格。,參、龍樹思想的「人間化」特質(zhì),《中論》的「二諦偈」，可知若不重視常識常理

12、的認知，則不能得到第一義諦，意即俗諦是真諦的「必要條件」，或可說俗諦是工具（means），而真諦是目的（end）。般若經(jīng)教之「不壞假名而說法性」、「不壞假名而說實義」、「不壞假名而說諸法相」，意也在此。,肆、深觀廣行的人間佛教實踐,龍樹學「人間化」色彩，所展現(xiàn)出來的信仰特色，可說是以「慧學」為基礎（或主調(diào)）的人間佛教實踐，這自是相對於現(xiàn)今主流的人間佛教「重福多於重慧」(廣行有餘、深觀不足)的發(fā)展趨勢。人天乘vs. 聲聞乘 vs.

13、 菩薩乘菩薩乘之深觀廣行、福慧雙修,肆、深觀廣行的人間佛教實踐,現(xiàn)今人間佛教團體多以「真常唯心論」為主，其貢獻自不在話下，但亦有可能局限：（一）、一切唯心造宜避免陷入自我感覺良好，甚至自我迷失。（二）、思想深度若過不去，高度不夠，格局就易受限。（意識型態(tài)所框限）＊真常唯心思想之「方便性」特質(zhì)－－「重信」和「重定」,肆、深觀廣行的人間佛教實踐,「慧學」的人間佛教實踐，展現(xiàn)出中觀學「空」的精神與批判意識（「破邪顯正」），保持「自

14、我批判」的習慣，反思舊有認知慣性，而不被意識型態(tài)所框限。,肆、深觀廣行的人間佛教實踐,克里希那穆提（J. Krishnamurti, 1895 –1986）：「任何的權威，特別在思想和見識方面，乃極為毀滅、有害之事。帶領者毀壞追隨者，追隨者毀壞帶領者。你必須是你自己的老師、自己的弟子；你必須質(zhì)疑被人認定為有價值、必然的任何事物?！?肆、深觀廣行的人間佛教實踐,,肆、深觀廣行的人間佛教實踐,《雜阿含經(jīng)》卷2：「當正觀察，住自洲自依，法洲法

15、依，不異洲不異依。」(CBETA, T02, no. 99, p. 8, a24-25),肆、深觀廣行的人間佛教實踐,宏印法師：「人間的佛教是肯定人道的，肯定人對生命的自我覺悟，這種自尊、自力、自覺、覺他，是人間佛教的根本精神。如果佛教只是那種寄託的佛教、依賴的佛教、祈求的佛教，學佛只學到寄託、依賴、祈求、迷失、找依靠，這都喪失了人間佛教的特色?！?肆、深觀廣行的人間佛教實踐,宏印法師：「學佛不是：形象的滿足；偶像的崇拜；情感的寄託；權

16、威的依賴，學佛是：心靈的淨化；生命的解脫；?；鄣膱A滿?！?伍、龍樹中觀學的現(xiàn)代意義,佛陀為正覺者而不以造物者、救世主自居，佛教中寶貴的質(zhì)素，可說都是人類理性可思維理解的，例如四諦、十二因緣、三法印、三學、四無量心、六度等核心教法，並不刻意標榜玄虛之理，也不訴諸神秘感應，而重其平實平常的特質(zhì)，迥然不同於其它宗教之強調(diào)靈異神蹟，乃至以威脅、恫嚇作為「入信」的手法。,伍、龍樹中觀學的現(xiàn)代意義,相對於不同文化間的對立、衝突，走向保守封閉乃至偏激

17、、極端之信仰，中觀學當有助於心靈的開闊，使人從制式信仰中解放出來，而不為信仰所縛。人類文明愈進步，思想愈自由、開放，龍樹思想暨人間佛教愈易受到歡迎。,伍、龍樹中觀學的現(xiàn)代意義,「我們覺得，一切佛法，若大若小，若顯若密，若中國，若西藏，若日本，以及其他各地方的佛教，都是應該修學的。過去是文化封鎖的時代，所以才有各地不同的佛法。今後的世界，是天下一家的大同世界，各宗各派各時各地的佛法，都是應該學習的?！褂№槍煛度A雨香雲(yún)》「大小共貫

18、」、「綜貫一切佛法而向於佛道」,伍、龍樹中觀學的現(xiàn)代意義,價值關懷當是宗教背後更重要的關注點，宗教的層次比上帝更深。（價值優(yōu)先於信仰，乃是因確認某種價值、追求某種價值，再透過一宗教信仰去助於完滿該價值，其中包括智慧、幸福、德性、美善等。）,伍、龍樹中觀學的現(xiàn)代意義,我們先做一個人，再做一個宗教人；先確立價值取向，再去選擇某種信仰或宗教，以這樣的信念、信仰作為理想關懷，來引導我們?nèi)ヌ剿饕饬x和實現(xiàn)價值。,伍、龍樹中觀學的現(xiàn)代意義,深受龍樹思

19、想影響的十四世達賴喇嘛：「如果科學分析確切證明佛教某些陳述是錯的，則我們必須接受科學的發(fā)現(xiàn)，並放棄那些主張?！?伍、龍樹中觀學的現(xiàn)代意義,西方人之接觸佛教只取佛法的觀念、思想與方法，而不在意佛教徒的名份和形式。（「隱性佛弟子」）他們對佛法有強烈好感，甚而「求法若渴」，卻未必定位自己是佛教徒（傳統(tǒng)意義下的），而稱自己是「佛陀的學生」。,伍、龍樹中觀學的現(xiàn)代意義,洋人重「學佛」而多於「信佛」，或許也給我們東方的佛教徒一些啟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