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晚清悲情中的曾國藩和李鴻章

1、解析晚清悲情中的曾國藩和李鴻章解析晚清悲情中的曾國藩和李鴻章“我覺得晚清史的確是十分精彩的一段：政治風云變幻，社會急劇動蕩，新舊雜陳，光怪陸離，宛如一個巨大的旋轉(zhuǎn)舞臺。只可惜沒有人能夠撇開意義世界不管，僅僅以這種審美的眼光來閱讀晚清史。人們可以嘲諷‘讀三國掉眼淚’，那是因為對于三國時代的一切我們已沒有切膚之痛?？墒峭砬迨穮s仍在深刻地影響著我們的生活，我們至今無法走出‘晚清悲情’。”時光荏苒。上面這段話，摘自我電子郵箱里的一封郵件，是整整

2、七年前的夏天，我一位雖然才華橫溢雖然博聞強記但一直評不上副教授職稱的大學老師給我推薦晚清史必讀書目時說的。七年過去了，我認為他當年對晚清史熱潮的解釋仍然有效，仍然可以用來描述坊間近幾年晚清史圖書的熱銷。晚清史圖書之熱，讓我不忍心把它和民國史圖書的熱銷合在一起簡簡單單就述說完了。晚清史中，有師生之誼的曾國藩和李鴻章是眾多論者欲說還休的人物，也是我比較感興趣的人物，近期就有不少書嘗試著對他們進行“同情的了解”。《晚清三十人》（李揚帆著，世界

3、知識出版社，2008年4月）的作者是執(zhí)教于北大國際關系學院的副教授，因此能更多地從外交的全球化的視角來考察晚清史和曾國藩丶李鴻章這樣的重臣。作者在自序“青春的末代帝國”中有一個說法讓我很驚喜：“西方?jīng)_擊到來之時的晚清帝國，人們在古老的土地上沉思。的確，土地是古老的，但是，真正快速做出反應的，仍然是末代帝國的青年人。戲劇和電視劇中多半把晚清名人扮演得或胡子拉碴，或老態(tài)龍鐘。其實左右了晚清乾坤的許多著名人物，無論是造反派，還是改革派或革命派

4、，無論在朝還是在野，大多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創(chuàng)立了一生之大事的根基。而且其中多人，竟然是沒有取得進士功名，甚至連舉人丶秀才都沒有取得的‘白衣’（古時未仕者常穿白衣，故代稱無功名之人）?？梢姡鞘且粋€并不年邁的年代?！薄稓v史給誰來釀酒》（劉緒義著，當代中國出版社，2007年12月）雖然是中國社科院哲學所的一位博士后專門來評點他的前輩同鄉(xiāng)曾國藩的，但在體“在曾國藩幕，李鴻章辦理行文丶批閱公文，起草書牘丶奏章。曾國藩最負盛名的參折《參翁同書片》，

5、即出自李鴻章之手。”同治元年（1862年），時任兩江總督的曾國藩指責曾任安徽巡撫的翁同書對曾參與地方鎮(zhèn)壓捻軍丶但后來又割據(jù)一方抗清的苗沛霖處理不當丶棄城而逃丶謊報軍情等數(shù)條罪狀，請求朝廷嚴加懲處。目標直指咸豐皇帝和恭親王的老師，曾國藩極其慎重地從多份奏折草稿中選出了李鴻章的。這位年輕的幕僚在區(qū)區(qū)六百字里連連追問：“……豈宜逍遙法外？應請旨即將翁同書革職拿問，敕下王大臣九卿會同刑部議罪，以肅軍紀而昭炯戒。臣職分所在，例應糾參，不敢因翁同書

6、之門第鼎盛瞻顧遷就……”雷頤選擇了一個特殊的角度，從給朝廷寫的奏折里檢視李鴻章的晉升之路和話語策略丶表達智慧：“早想建功立業(yè)卻屢受挫敗因而大發(fā)‘昨夢封侯今已非’之嘆丶以‘書劍飄零舊酒徒’自嘲丶在無奈之中托人介紹才加入曾國藩幕府的李鴻章，終于志得意滿，從‘替別人’寫折變成‘為自己’寫折，其一生事業(yè)，便由此‘隆隆直上’”，“在不少有關國家大政及一些與他本人利益相關的事情上，他與朝廷的主張并不一致，但多數(shù)情況下，他卻能迂回曲折達到目的，并在奏

7、折中列舉種種理由說服朝廷，使其不能不或不得不接受自己的主張”，“曾丶李在與朝廷的博弈中為了地方丶自己利益彼此的私下商議丶協(xié)調(diào)與呼應，表明了地方勢力在晚清的崛起……”曾國藩與李鴻章雖有師生之誼，但隨著李鴻章在晚清政壇的崛起丶隨著他與曾國藩逐漸成為同級，二人的關系就變得微妙。雷頤有專章論述“曾李聯(lián)手：‘地方’派的崛起”丶“晚清時局中的曾李關系”，比如李鴻章曾經(jīng)反對曾國藩彈劾有恩于曾的部將李元度，讀來還是比較生動的。當歷史研究者和愛好者從社會

8、史丶政治史和思想史的角度來談論曾國藩和李鴻章時，《大時代中的知識人》（許紀霖著，中華書局，2007年7月）的作者嘗試了他稱之為“心態(tài)史研究”的中國知識分子個案研究，曾國藩就是許紀霖開篇第一個解剖的標本?！捌搅酥腥A帝國的末世，在儒家文化大江東去的前夕，卻回光返照地出了一個曾國藩?！痹谠S紀霖看來，曾國藩之所以能吸引和網(wǎng)羅胡林翼丶左宗棠丶郭嵩燾丶李鴻章丶沈葆楨丶薛福成丶容閎等晚清帝國精英，既和他事業(yè)的號召力丶識才擅用有關，也得益于他的人格